汉语东正教网站资料库的学术价值评析

2011年第1期·71·文 化汉语东正教网站资料库的学术价值评析戴桂菊【内容提要】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为学术研究带来了新的手段和新的资源。近十余年来，网络世界中先后出现了三家汉语东正教网站——“台湾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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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化

汉语东正教网站资料库的学术价值评析

戴桂菊

【内容提要】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为学术研究带来了新的手段和新的资源。近十余年来，网络世界中先后出现了三家汉语东正教网站——“台湾基督正教会”网站、“圣彼得圣保罗教会”网站和“中国正教会”网站。从学术角度来看，这些网站上的资料对于我国的俄罗斯东正教研究者了解东正教礼仪文化，认识东正教哲学和神学的丰富内涵，厘清俄罗斯东正教在中国发展的脉络与轨迹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当然，对于这些由东正教会和东正教徒创办的网络资料库，学者们需要采取扬弃的态度，科学合理地利用这些网络资源，为我国的东正教研究服务。

【关 键 词】汉语东正教网站 俄罗斯东正教 资料库 学术价值 局限性【中图分类号】G1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1094（2011）01-0071-05

置身于现代信息社会中，我们每天都享受着高科技所带来的实惠与方便。就我国的俄罗斯东正教研究而言，以前需要走遍全国各大图书馆，甚至需要出国才能寻觅到的原文资料，如今通过网络足不出户就可以轻松获得。近几年来，网络家族中又增添了承载东正教信息的新成员——汉语东正教网站。本文拟对网络世界中现有的三家汉语东正教网站资源进行分析，探讨其学术价值并指出各自的局限性，以期帮助学术同仁正确地使用这类新型研究资料。

会、亚历山大里阿东正教会、安提阿东正教会、耶路撒冷东正教会、俄罗斯东正教会、格鲁吉亚东正教会、塞尔维亚东正教会、罗马尼亚东正教会、保加利亚东正教会、塞浦路斯东正教会、埃拉多斯（希腊）东正教会、阿尔巴尼亚东正教会、波兰东正教会、捷克斯洛伐克东正教会和美国东正教会。其中，在华人地区积极从事传教活动的东正教会是俄罗斯东正教会和君士坦丁堡东正教会。因此，汉语东正教网站主要是由这两个东正教会联合华人东正教徒共同创办的。

中国的东正教启蒙使者是俄罗斯东正教传教士。俄国东正教进入中国的年代是1685年。这一年，俄国东正教神甫列昂季耶夫把康熙赐予的庙宇改造成东正教教堂并取名为圣尼古拉教堂，这就是中国史书中所说的“罗刹庙”（现为俄罗斯驻华使馆所在地），亦称“北馆”，是中国境内的第一所东正教教堂。自1715年至1956年间，俄国共向中国派遣了20届东正

① 乐峰：《东正教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序言第1页。

一、汉语东正教网站的来历

汉语东正教网站是由东正教会和东正教徒创办的汉语东正教网络资料库。在基督教的三大主要分支（天主教、东正教和新教）中，东正教的人数相对较少，全世界共有近两亿东正教徒。与天主教不同，东正

教实行多中心的管理体制。东正教世界共由15个自主的东正教会组成，它们分别是：君士坦丁堡东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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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戴桂菊，北京外国语大学俄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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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传教士团，发展了一批中国东正教徒。在教区管理上，1685～1956年间，中国东正教会一直隶属于俄罗斯东正教会莫斯科牧首区管辖。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政府立即颁布了宗教法令，允许宗教组织在自筹资金、自我管理和自我组织的基础上从事宗教活动。根据中苏两国政府于1955年达成的协议，中国东正教会的管理形式由中国政府自主决定。1956年，“北京东正教会”改为“中华东正教会”，由中国东正教教民姚福安主教领导。同年，以维克多为首的俄国传教士团回国。至此，中国东正教徒归俄罗斯牧首区管辖的历史宣告结束。目前，中华东正教会是中国自主的基督教组织之一，中国内地的东正教徒主要集中在黑龙江、内蒙古和新疆等地，总人数约有1.3万。其中主要是俄罗斯族，但也有一些汉族或中国其他少数民族信徒。在东正教徒生活的地区建有东正教教堂，但没有神职人员主持宗教圣事。中华东正教会没有建立自己的网站。

近十余年来，中国港台地区出现了一些东正教会的新教区。1996年11月，即香港回归中国的前一年，君士坦丁堡东正教会（亦称普世宗主教会，牧首区总部设在希腊）在香港设立了自己的都主教区——“香港及东南亚正教区”。该教区建有自己的网站，但网站上没有设立中文栏目。成立之初，“香港正教会”在本地只有十多名教友，如今在那里已经发展到200个家庭。教徒成员主要是美国人、埃塞俄比亚人、法国人、希腊人、塞尔维亚人和当地华人。除了香港本地，香港和东南亚正教区还包括印度、印度尼西亚、新加坡、菲律宾和中国台湾等国家和地区。目前，该教区共有神甫30名，教徒达2.5万人。2003年，香港和东南亚正教会在台湾正式注册了一个名为“台湾不久，“台湾基督正教会”基督正教会”的直属教区。

便建立起自己的中文网站。这是华人地区第一个汉语东正教网站，上面的中文材料十分丰富。网站主页面左侧设有“教义”、“教会—圣事”、“救赎”、“与其他宗教的区别”、“节日”、“历史”、“教父学”、“圣经”、“圣像”、“教会建筑、祭司服”、“音乐”和“热闹话题”等文字栏目，右侧有“介绍东正教”、“希腊文圣经诵读”和“神学院课堂实录”等音视频材料栏目。整体来看，“台湾基督正教会”网站上的汉语东正教资料更适合于传教和教徒交流使用。

1997年，俄罗斯东正教会圣主教公会通过了《保持中国东正教会的自治地位》的决议，把中华东正教会称作“中国自治东正教会”，企图恢复中国东正教会历史上隶属于俄罗斯东正教会管辖的局面。2000年，中华东正教会最后一位中国籍东正教神甫朱士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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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俄罗斯东正教会希望由俄罗斯东正教神职人员主持中华东正教教堂的礼仪。2000年9月，我国出台了《中国境内外国人宗教活动管理规定实施细则》，对中国境内的外国人宗教活动进行了明确规定。细则指出，“外国人不得干涉中国宗教社会团体、宗教活动场所的设立和变更，不得干涉中国宗教社会团体对宗教教职人员的选任和变更，不得干涉和支配中国宗教社会团体的其他内部事务”；“外国人在中国境内不得以任何名义或形式成立宗教组织、设立宗教办事机构、设立宗教活动场所或者开办宗教院校、举办宗教培训班”，不得“在中国公民中委任宗教教职人员”。这样，俄罗斯东正教会在中国内地的活动至今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不过，对于香港的宗教事务，中国政府严格遵守“一国两制”的基本方针和“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的基本原则，坚持“中国宗教法规不在香港实施”。2004年，俄罗斯东正教会在香港设立了自己的教区——“圣彼得圣保罗教会”。目前，该教区约有20名教徒，绝大多数为生活在香港的俄罗斯人，还有一些教徒来自乌克兰、芬兰、爱尔兰和美国。教区建立了网站，页面显示着“英、俄、汉”三种文字。主页面上有“香港”、“台湾”、“新闻”、“俄罗斯人在中国”、“东正教在中国”、“祈祷日程表”和“我们的计划”等栏目。但是，除了祈祷日程和东正教典籍出版信息用中文介绍以外，其他栏目中均没有中文内容。

2004年，一个由“正教会中华诸圣会”创办的

① Митрофан Чин, Возрождение православия в виртуальном пространстве Китая, Православие.ru, http://www.russk.ru/st.php?idar=10142, 16.02.2005.

② “香港及东南亚正教区”（Orthodox Metropolitanate of Hong Kong and South East Asia），简称“香港正教会”，位于香港中环亚毕诺道3号。http://www.cs.ust.hk/faculty/dimitris/metro/hkmetropolis.html

③ “台湾基督教正教会”（Orthodox Church of Taiwan）位于台湾省台北县新店市溪园路12号。http://www.orthodox.com.tw；http://www.theology.cn

④ Митрополит Кирилл, Доклад, посвященный 50-летию образования Китайской автономной православной церкви, Православие. ru // http://www.pravoslavie.ru/news/071126164743, 26.11.2007.

⑤ 《中国境内外国人宗教活动管理规定实施细则》（2000年9月26日），第16条和第17条第1款。

⑥ 国务院宗教事务局局长叶小文采访录《中国宗教法规不在香港实施》，参见http://www.zaobao.com/zaobzo/pages/hkzz1006.html

⑦ 莫斯科牧首区“香港圣彼得圣保罗教会”（Братство святых апостолов Петра и Павла в Гонконге Московского патриархата)，位于香港湾仔轩尼诗道4～6号先施保险大厦1楼B2室。网址：http://www.orthodoxy.hk

⑧ “正教会中华诸圣会”（英文名称Orthodox Fellowship of all saints of China，俄文名称Православное братство всех китайских святых），简称“诸圣会”，是美国一个非营利性的宗教社团，由一个国际泛正教理事会管理。理事会成员与许多顾问（包括教会神职人员与具有不同专业背景的信徒领袖）之间有着密切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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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正教会”网站正式启用。网站分中文、英文及俄文三个版面，以中文版为主。主页面设有“正教典籍”、“地方教会”、“正教教理”、“文献资料”、“政策法规”、“出版物和学报”、“网页连接”、“教会历书”、“多媒体资讯”、“最近更新”和“交流园地”等栏目。这是一个最为详细地反映东正教在中国今昔生活全貌的网站，参加网站建设的有海外华人东正教徒，有上个世纪50年代初以前从中国移民到美国和澳大利亚的俄罗斯东正教侨民及其后裔，也有中国东正教教民。他们把流传于民间和流散到国外的有关中国东正教的珍贵史料奉献出来，放在“地方教会”栏目中，以供读者使用。俄罗斯东正教会也积极配合和支持“中国正教会”网站建设，教会人士把从俄罗斯各档案馆中找到的俄国东正教传教士的经文中译本扫描出来，以图片的形式放在“正教典籍”和“正教教规”等栏目中，读者可以随时点击、浏览。莫斯科牧首区所属的“香港圣彼得圣保罗教会”与“正教会中华诸圣会”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双方在“中国正教会”网站建设上共同规划，资源共享。“香港圣彼得圣保罗教会”还将自己的汉语资料放在中国正教会网站“文献资料”栏目的“堂区”子栏目中，读者只需点击这一子栏目，便可以与“香港圣彼得圣保罗教会”的网页进行链接。

它包括诵读《圣经》、专门针对每一天的祈祷、唱赞美歌以及布道等。每逢东正教节日，教堂里的祈祷仪式则更加隆重。这时, 祈祷的内容也与平时不同。它不仅包括对福音书事件和教会事件的回忆，而且还包括对这些事件过程的再现。例如，在圣诞节的祈祷中，人们不仅回忆基督的诞生，而且通过宗教仪式再现基督诞生的过程。参与其中，你会感觉到基督似乎真的神秘般地诞生了。东正教通过圣事礼仪来体现艺术之美和神性灵感，东正教的神学教义和全部精神内涵均寓于圣事礼仪之中。为了突出这一特征，东正教徒把教堂布置得金碧辉煌，教堂内的圣器皿也十分讲究。就连主持宗教仪式的神职人员也要穿上华丽庄重的法衣，方可主持圣事。无论是平素还是节日，唱诗是东正教祈祷仪式中不可缺少的内容。但是，为了防止其他声音干扰人们的祈祷，东正教的歌咏是清唱式的，不得使用任何乐器作伴奏，等等。对于如此众多的东正教礼仪，如果不身临其境，就很难体会其中的奥妙，也就无法认识东正教文化的丰富精神内涵。

由于我国东正教教堂数量少且目前没有神职人员主持祈祷，人们无法在国内的东正教教堂中亲眼目睹宗教圣事。即使到俄罗斯东正教堂中实地考察，由于那里的东正教祈祷一律使用教会斯拉夫语，人们也很难听懂其中的内容。汉语东正教网站为解决这一难题提供了详细而直观的答案。在“台湾基督正教会”网站上，专门设有介绍东正教礼仪文化的文字栏目，如“教会—圣事”、“行圣礼仪”、“艺术圣像”、“教会建筑”和“音乐”等。点击每一个栏目，均能看到对东正教圣事礼仪及其相关文化的中文详细说明。此外，该网站主页面的右侧还设有“东正教多媒体教学”栏目，点击可得到有关东正教圣事礼仪的音视频解说。在“中国正教会”网站的“多媒体资讯”栏目中，也能够找到“台湾基督正教”网站中的“东正教多媒体教学”和“介绍东正教”等音视频材料。这些音视频文件全部用汉语普通话讲解，或者由翻译人员现场由英语或希腊语译成汉语。因此，每一个懂得汉语的人使用起来都会感到十分方便。这些材料不仅对华人东正教徒有益，而且对华人东正教研究者也不乏参考价值。

（二）能够为研究东正教哲学和神学提供丰富的典籍

新中国的东正教研究起步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即我国推行改革开放政策以后。当时，中国学术界出

二、从学术角度看汉语东正教网站 资源的价值

如前所述，目前存在于网络世界中的三家汉语东正教网站——“台湾基督正教会”网站、香港“圣彼得圣保罗教会”网站和美国“中国正教会”网站分别是由在中国港台地区和美国正式注册的君士坦丁堡东正教会组织、俄罗斯东正教会组织以及俄罗斯东正教会影响下的华人东正教组织创办的。网站所承载的信息不是小道新闻，而是得到东正教会认可的资料。其中，有关东正教教规、礼仪和神学教义的资料为东正教世界所公认，有关俄国东正教在华历史的资料得到了俄国东正教会的认可。客观上为学术界使用这些网站信息提供了前提和保障。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看，现有汉语东正教网站上的资源具有以下参考价值：

（一）能够为了解东正教教堂礼仪文化提供大量的文字和直观素材

在基督教各个教派中，东正教是最注重教堂圣事礼仪的。东正教徒认为，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教堂是上帝之屋。东正教的圣事主要在教堂中进行。就日常祈祷来说，东正教的祈祷仪式持续时间长，内容丰富，

① “中国正教会”网站的英文名称是Orthodox in China。http://orthodox.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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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规模空前的“西方文化热”。一个令人瞩目的现象是全国各大出版社纷纷推出西方文化(哲学、历史、文学和宗教等) 名著的汉译系列丛书及汉译文库。其中，有关东正教的作品绝大多数出自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国宗教哲学家之手。至今，国内学术界已经产生了一大批“白银时代”俄国东正教哲学和神学的译著和论著。然而，无论是翻译还是研究俄国东正教思想家的作品，都离不开对东正教典籍作品的引证和诠释。从现有汉语东正教研究成果的引证情况来看，使用频率最高的典籍作品是《圣经》。在基督教三大主要分支中，天主教和新教都有自己的《圣经》（新旧约全书）中译本，唯独东正教至今没有一个完整的《圣经》中译本。因此，汉语东正教研究者只能采用基督教其他教派的《圣经》中文版作为翻译和研究的引证和说明。目前世界上流行的《圣经》中文版本有十多种，汉语东正教研究者常用的有新教和合本、天主教思高本及联合圣经公会的现代本等。为了方便汉语翻译人员和研究者使用，“中国正教会”网站在“正教典籍”栏目中列出了思高《圣经》中文译本以及国语圣经和合本的中译文。俄罗斯东正教会同“中国正教会”网站合作，将目前已经找到的俄国东正教传教士翻译的《圣经新约》和《诗篇》中译本放在“中国正教会”网站和“圣彼得圣保罗教会”网站上。这样，东正教研究者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合适的《圣经》版本作引证。

近年来，“香港正教会”、“台湾基督正教会”以及澳洲和美国东正教会的华人教徒与神职人员还在参照俄国传教士翻译成果的基础上，陆续将东正教会的各类礼仪文本，如《日诵祈祷书》、《圣事礼典》、《圣餐礼仪》、《大斋期赞词》等，译成现代汉语并通过“中国正教会”网站的“正教教理”和“礼仪祈祷”栏目与读者见面。此外，三家汉语东正教网站中都设有“教父学著作”栏目，点击便可浏览基督教历代教父的神学名篇中译文。这些东正教教规和教父作品译本对于中国的东正教哲学和神学研究者来说，都是具有借鉴意义的参考资料。

(三) 能够为认识俄国东正教在中国的变迁提供史料

俄国东正教在中国的历史是中俄关系史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该课题的研究一直为中俄两国学者所共同关注。1986年，上海社科院宗教研究所张绥教授撰写的专著《东正教和东正教在中国》问世。这是新中国东正教研究的开篇之作，作者使用了清史档案中的大量第一手材料，首次对俄国东正教在中国二百多年的历史进行了系统而详尽的评述。进入新世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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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国学者开始使用俄文资料来考察俄国东正教在中国的历史。目前，已产生了一批学术论文和译著。不过，整体来看，由于我国学者对俄文档案材料掌握不够，国内对这方面研究进展相对缓慢。

“中国正教会”网站为我国学者研究俄国东正教在中国的历史提供了方便。“正教典籍”栏目，将自1864年至1948年间俄国东正教传教士团在华翻译的东正教经书和各类祈祷文二十余种，其中包括俄国东正教传教士、修士大司祭固里·卡尔波夫翻译的《新遗诏圣经》（即《新约圣约》，1864年）和《诵读节目》（1865年），俄国第十六届东正教传教士团翻译的《圣咏经》（即《诗篇》，1879年）、《代亡人祈经》（1884年）、《主日八调赞词》（1884年）、《圣体血礼仪提要》（1884年）和《瞻礼赞词》（1884年）、俄国第十八届东正教传教士团翻译的《事奉经》（1906年）、《时课经》（1913年），以及上海教区主教伊望（马克西莫维奇，1896～1966年）准印的《圣教会要课日译经文》（1948年）等，扫描后放在网页上。这些资料多数是俄罗斯东正教会从各家档案馆中搜集到的。按照俄罗斯东正教会的想法，未来将“重印这些书籍，并且要加大量的注释”，以方便广大华人东正教教徒使用。客观地讲，这些半文不白的中译文作为正教典籍对于中国当代东正教教徒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但是，作为研究俄国汉学成果的史料，则实属难得，因为其中一些史料在我国国内已经无从获取。近年来，“中国正教会”网站还陆续刊载从世界各地征集到的俄国东正教传教士的照片、简历及中国东正教各教区教堂建筑的历史资料。这些素材对于了解俄国传教士团在中国的历史以及中国东正教的历史变迁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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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汉语东正教网站资料的局限性

需要指出的是，目前网络世界中存在的三家汉语东正教网站都不是专门的东正教学术网站，而是以东正教徒为主要读者对象，甚至以传播东正教信仰为目的的网络资料库。因此，学者们在参考这些资料时，一定要对这一点给予充分的注意和重视。

首先，这些网站中的资料内容均以神学为主。神学既非人文科学（它不讲求人本主义），亦非社会科学（它不探索社会发展规律），更非自然科学（它与

① 张绥：《东正教和东正教在中国》，上海学林出版社1986年版。② 彼得·伊万诺夫：《俄国东正教会的中译与研究事工》，张新樟译。见中国正教会网站“地方教会”栏目中的“中译历史”分栏，http://orthodox.cn/localchurch/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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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规律无缘），它是一门以《圣经》为基础的关于神的学问。然而，在我国，东正教研究属于社科研究的一个领域。因此，我国的东正教研究者在使用这些汉语东正教网站资料时，要采取扬弃的态度。借鉴那些具有知识性和史料价值的资料，摒弃那些宣扬神的内容。例如，“中国正教会”网站上的“交流园地”栏目和“台湾基督正教会”网站中的“网路神学院”、“心祷—默想”、“救赎”、“死后的生活”、“属灵、斋戒和祷告”等栏目主要刊载东正教教徒的灵修体验，这些内容不宜作为学术研究的参考资料。此外，“中国正教会”网站和“圣彼得圣保罗教会”网站上的“出版物和学报”栏目也刊载了许多关于东正教神职人员和教徒灵修生活的文章和专著，如“台湾基督正教会”神职人员撰写的专著《成为基督徒》、“圣彼得圣保罗教会”出版的《忏悔指南》等。这些作品中充满了东正教教徒对神的偏爱，主观色彩过浓，必须摒弃。

其次，在汉语东正教网站资料库中，有一些专有名词和术语的译法与汉语东正教研究界不同。其中，“台湾基督正教会”网站的术语与我国的俄罗斯研究界用法差异最大。例如，这里的“历史”栏目《苏联时期的东正教》一文把俄罗斯现任东正教牧首“阿列克塞二世”译成“亚阿力克赛二世”，把苏联领袖“斯大林”译成“史达林”，等等。在参阅这些资料时，

一定要注意这些名词的所指。使用时，要将这类专有名词的译法转换成我国学界约定俗成的中文译法。此外，“中国正教会”网站和“圣彼得圣保罗教会”网站均遵守俄罗斯东正教会的传统，对基督教《圣经》经文中的专有名词采用俄语或希腊语音译法。例如，汉语东正教研究界常用的“耶稣基督”一词在这两家网站上则被按照俄国东正教传教士于19世纪60年代使用的译法写成“伊伊苏斯合利斯托斯”；《圣经》新约全书中的“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是汉语东正教研究界约定俗成的译法。但是，在“中国正教会”网站上，却被按照希腊文分别音译为“圣福音依玛特泰所传者”、“圣福音依马尔克所传者”、“圣福音依路喀所传者”和“圣福音依约安所传者”，等等。参考时，一定要注意它们与我国学界公认的术语之间的差别。否则，就会影响对原义的理解。

汉语东正教网站及其资料库的产生为我国俄罗斯东正教研究提供了新的研究手段和研究资源。尽管它们存在着许多不足，但仍不失为研究者的有益助手。只要能够客观地对待和科学地使用这些新型资源，它们就会为我国的俄罗斯东正教研究发挥出积极的作用。

（责任编辑 刘阳）

An Academic Assessment of the Orthodox Web Resources in Chinese Language

DAI Guiju

Abstract: Modern information science has made possible the application of new technique and resources to academic research. For about ten years, there are about three Chinese Orthodox websites appearing in the internet world, such as “Taiwan Orthodox Church”, “St. Peter and Paul Church” and “China Orthodox Church”. From the academic view-point, the resources on these websites are of certain value for the Chinese researchers in Russian Orthodox studies. With the help of these, they can understand the Orthodox rituals and culture, the rich connotations of Orthodox philosophy and theology, as well as to differentiate Russian Orthodox’s development and trace in China. However, the researchers should take the attitude of recognizing the positive and negative aspects of Russian Orthodox doctrines and rationally making use of the resources on these websites for the purpose of our Orthodox studies.

Key words: Chinese Orthodox website; Russian Orthodox; resources; academic value; limitations